子曰:“道不行,乘桴桴音fú扶:用来在水面浮行的木排或竹排,大的叫筏,小的叫桴浮于海,从我者其由与!”子路闻之喜。子曰:“由也好勇过我,无所取材无所取材:材,同裁,指子路不知裁度事理。”
译孔子说:“我的道如果行不通,就乘上小木排到海外去,跟随我的怕只有仲由吧!”子路听了很高兴。孔子说:“仲由的好勇超过了我,遇事却不知道如何裁度事理。”问孔子因何对子路先表扬后批评?
答“乘桴浮于海”,应是孔子感到他的道难行于世而发的感慨,并非真要出海远行,这与《子罕篇》第13章所记“子欲居九夷”一样。子路却信以为真。子路勇于为义,是个临难不避的人,故孔子认为如遇这种情况,只有子路能跟随他。这是对子路忠勇过人优点的肯定和赞扬,子路高兴乃属情理之中,但他并不理解老师的“浮海之叹”,表达的是对天下没有贤君的感伤之情,“浮海”一说,不过是假设之言。子路信以为真,暴露出他遇事不冷静,不能确切裁度老师说此话的心意,缺乏中肯判断能力的弱点。“无所取材”,正是孔子借机对子路的又一次谆谆告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