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曰:“志于道,据于德德:古注:德者,得也。能把道贯彻到自己心中而不失掉就叫德,依于仁,游于艺游于艺:艺指孔子教学生的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六艺,都是日常所用。游,游泳,习艺有游泳自如的乐趣。”
译孔子说:“立志于道,据守于德,依靠于仁,游习于六艺之中。”问孔子教育思想的基本内容是什么?
答本章提出“志于道,据于德,依于仁,游于艺”四个方面要求,可以说是孔子教育思想的基本内容,也可以说是孔门关于如何做人的纲要。
“志于道”:道,包括天道与人道,《论语》中孔门师生讨论的主要是人道,即“人伦日用之间所当行者是也”,也就是做人的根本原则。志于道,就是要立志于追求为人之道,确立人生的理想、信念、目标、道路,解决人生方向的问题。
“据于德”:在古代,道与德是分别讲的。道,属于观念形态,博大精深,把握起来比较难,也只有理解了,把握了,存之于心,化之于行,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行动指南。能够做到这一点,就叫德。古人说:德者,得也,道之得于己者为德。据于德,是讲德行的教化和修养,强调把志于道的追求落实到自己的一言一行之中。
“依于仁”:孔子说:“吾道一以贯之。”《论语·里仁》仁,乃是人与人相处的大道,是贯穿于各个德行条目中的基本精神。依于仁,就是要通过对德行的全面修养,进而求其一以贯之的精神,达到仁的境界。例如:“孝悌也者,其为仁之本与”《论语·学而》,并不是指人有了孝悌之行即是仁,而是指孝悌是为仁的根本,也是对人进行教化的前提和基础。孔学之教,是以孝梯为出发点,在孝行的基础上进行仁的教育,进而达到“泛爱众”,能够以孝敬父母、友爱兄弟之心,去对待天下广大的民众。这样,才是为人之道,君子之行。
“游于艺”:艺,孔子时指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,以后范围扩展,包括琴棋书画、诗词歌赋,以至天文历算、农桑水利、医药百工,都属艺。它属于实务、技艺,非原则。游,游憩。钱穆先生在《论语新解》中说:“人之习于艺,如鱼在水”。
综上所述,志于道、据于德、依于仁,属于理性的、道德的范畴;游于艺则属于感性的、艺术的范畴。前三者是社会性的,体现着人类的共性;后者则是个性化的,随各人兴趣条件不同而异。此四者共同构成了孔子教育思想的基本内容,体现着德才兼备的人才观。
钱逊先生说:“志道、据德、依仁、游艺,四者相比,前三项为本,后项为末;前者重,后者轻。然四者均为成人之不可或缺,不可偏废。以为学做人只需熟读经典,志道进德,而一切技艺之学皆属无用,抑且有害;或将儒学教育局限于琴棋书画、文学武术之类技艺之学,而不及志道进德之学,都是偏于一端,有失儒学教育之真精神。”这个见解是非常深刻的。